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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为关学基于关学谱系文献的观念考察(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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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在冯从吾看来,虽然理学续传部分与孔子并不具有直接的师承关系,但其无疑在孔子思想的传承上具有正统的地位。冯从吾说:“宋濂、洛、关、闽以及国
在冯从吾看来,虽然理学续传部分与孔子并不具有直接的师承关系,但其无疑在孔子思想的传承上具有正统的地位。冯从吾说:“宋濂、洛、关、闽以及国朝河津诸儒语录,虽言人人殊,大要羽翼六经,梯航万世,邹鲁以来,此为嫡传。”[7](P246)又说:“朱、陆、薛、王不同,而同为儒,总之皆吾师也。”[7](P304)这就是说,理学在学统上虽然以孔子为宗,但也必须以周、张、程、朱、王为津梁,故冯从吾说:
吾儒当以孔子为宗,而颜、曾、思、孟、周、程、张、朱皆诵法孔子,后学所由以津梁洙泗者也。若曰学当以孔子为宗,而周、程、张、朱皆不足法,即此一念,去学千里矣。以周、程、张、朱为非,以孔子为是,是孔子特不敢非耳,若孔子可非,则亦非之矣。非宋儒而宗孔子,亦非真宗孔子者也,且非宋儒而独宗孔子,是其心以孔子自任也。以孔子为宗则可,以孔子自任则不可,即此一念,去学万里矣。[7](P326)
民国时期的四川学者张骥也认为:
盖关、闽、濂、洛之学,即邹、鲁之学,虽鸣道一方,皆有圣人之一体。谓邹、鲁之学,寄于关、闽、濂、洛则可;谓关、闽、濂、洛之学,足以尽邹、鲁则不可。谓学者假途于关、闽、濂、洛,以寻源邹、鲁则可;谓寻源邹鲁,而不假途于关、闽、濂、洛,或仅仅于关、闽、濂、洛,则又不可也。[3](P145)
由此不难看出朱子《伊洛渊源录》所确定的道统谱系对冯从吾等关学史家的影响。冯从吾在《关学编》首卷列入孔门四子,这种做法则进一步启发了王心敬。王心敬在续编《关学编》时即说:“编关学者,编关中道统之脉络也。”[3](P61)“编关学,则溯宗原圣矣。”[3](P65)于是他在张载之前又增补了伏羲、泰伯、仲雍、文、武、周公六圣,以及汉儒董仲舒、杨震、挚恂、马融等人。对此,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云:“从吾所纪,梗概已具,心敬所广,推本羲皇以下诸帝王,未免溯源太远。”[3](P630)而清末柏景伟、贺瑞麟、刘古愚也认为王心敬的做法并非冯从吾所确定的编写原则或体例,从而将上述十人删去。但他们却对冯从吾列入孔门四子的观点没有任何质疑。②以上说明,历代关学的续编者,大都以冯从吾所定对“理学”的限定为准则,即理学本身即是孔学,而宋明理学诸家则是孔学续传,是理学的主体部分。这是关学史编纂过程中的主流观念。
(二)何为理学人
那么,如何判定一个关中人为理学人?冯从吾说:“学者俯仰古今,必折衷于孔氏。”[3](P3)从这里可以看出,冯从吾对关学学者的判断标准,除了地域的原因之外,在学术上只能以孔子作为标准。然而,怎样才算是以孔子为折衷?冯从吾主张:“圣贤之学总在心性,而心性得力不得力,又全在日用行事见得。”[7](P296)纵观冯氏《关学编》其所入编人物,其中固然有在学术思想上有所建树,或成一家之言而有所著述,但这也并非构成关学人物的必然条件。他在《关学编》正编正传和附传48人之中,所收入张戬、吕大忠等15人即是没有建立自身思想体系或者没有著述传世,而在现实生活中都信奉孔子学说的代表。因此,冯从吾判断一个人是不是“理学人”的标准,并不在于其在思想学说层面上有无建树,也不在于其有无著作传世,而在于其“是否通过理学的渠道认同孔子,并在此基础上实际践履孔子的伦理道德”[2],这是冯从吾判断一个人是否能成为理学家的一个学术标准。如此,我们就可以对冯从吾所谓“理学”的基本特性做出判断:即理学最本质的特点,并非哲学或者思想上的创造,而在于日常生活上的身体力行。在冯从吾看来,理学对孔子的传承,虽然可以通过学术思想、文学艺术的创作体现出来,但更为重要的是其在行为和生活上,在求学、家庭、社会、政治、经济等多方面的领域是否能践行儒家的学说。或者说,理学最为本质的精神,并不在于空谈,而在于实行,不在于言,更在于行。这也是冯从吾《关学编》采取传记的形式彰显理学的根本原因。
还需要注意到,冯从吾所拟定理学判定标准对后世关学家的影响。这不仅在于后世关学家普遍采取了《关学编》的体例来彰显理学在“行”方面的特征,更在于其对理学表现形式的拓展。在编撰《关学编》的时候,冯从吾明确提出的编写原则是:“是编专为理学辑,故历代名臣不敢泛入。”[3](P4)其友人张舜典也说《关学编》“不载独行,不载文词,不载气节,不载隐逸,而独载理学诸先生”[3](P57),但在后世对《关学编》的续补中,无论王心敬还是李元春等人,都将与理学相关而以“气节”“事功”出名的人物纳入关学,如王心敬说:“气节本自中诚,安在非即理学?”[3](P66)李元春也认为“事功孰不自学术来?”[3](P109)据此,两人分别将杨震、游师雄收入《关学编》续编中。此后张骥又在《关学宗传》中提出:“本编纂集以理学为范围,惟名臣如石渠、吏行如湭西、文学如太青,皆学术深纯,粹然儒者,当与圣门四科之列,不得以其有正事、文学屏之儒门之外,故并及之。”[3](P147)又增入以“文学”“政事”“名臣”“吏行”等著名者王恕、文太青等人,关学史的收编范围随之扩大。但也需要注意的是,这一时期关学家在思想视域上并未走出理学的藩篱,而其关学史撰也并未改变以理学为根底的核心地位。然而在关学史著述近代转型的代表作——党晴梵的《关学学案》中,其关学人物入编的标准则从理学走向了伦理学,最终颠覆了理学的核心地位,而将道德、气节、文艺和事功、疑古、实践的作风作为关学入编的标准。这无疑是对清代关学史家“理学”观念的改造和提升,也是他立足于当时社会需要对理学精神的提炼和彰显。但无论如何,我们都不能否认关学传统中对理学判断基本标准的坚持,那就是道德践履始终是理学的根本。
文章来源:《韶关学院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sgxyxb.cn/qikandaodu/2021/0506/598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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